当前猪病及防控初探

供稿:猪猪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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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2006
    6月以来,我省许多地方的猪陆续暴发大规模严重疫情,同行通讯,若干邻省也不例外。根据我省该次暴发猪病的流行病学特点、症状、剖检变化和化验情况来看,本人认为是猪繁殖与呼吸综合征(又称蓝耳病)的再次流行,与2001年本病在我省大型猪场大流行和尔后,特别是2004年本病在我省中小型猪场大流行的格局基本相同。其高致死率主要与圆环病毒,其次与猪瘟的继发感染有关,其他在各地或各类不同猪群所表现的次要继发感染非常之多,不一一列举。
    值得注意的是本次猪病的发病猪具有较多神经症状者,死亡率更高,有的母猪都死亡较多,采用蓝耳病弱毒疫苗紧急注射后发病率和死亡率会明显升高(紧急注射进口蓝耳病弱毒疫苗也不例外)。如何解释本次猪病的新特点?有资料表明,欧洲型蓝耳病病毒比美洲型蓝耳病病毒的毒力更强。前几年的化验结果表明,我省一些猪场的猪就存在欧洲型蓝耳病抗体。在临床上,经常见到蓝耳病患猪的耳、鼻、乳头、颈腹侧、阴门和腹部等部位的皮肤呈蓝紫色,据资料是欧洲型蓝耳病的皮肤病变,而美洲型蓝耳病没有这些皮肤病变。早在1997年美国就报道了超强毒力型蓝耳病(有时称为母猪流产和死亡综合征),流产率10%50%,母猪死亡率高达10%,有中枢神经症状如运动失调,转圈和倒向一侧[1]。因此,本人推测,本次猪病的病原有可能是欧洲型毒株,或美洲型超强毒株,或两者兼而有之。这有待兽医病原学者通过实验加以证实。
    (二)
    总结历次蓝耳病暴发给我们留下的印象,以下要点可作为我们诊断该病的重要依据。在我省,几次蓝耳病暴发似乎均始于端午节前后。在饲养母猪并具有各类猪群的猪场,虽然各类猪群都有发病,但以乳猪和保育猪死亡率最高,疾病延续时间最长,尽管采取了各种措施,短时难于见效;在乳猪具有明显猪瘟病变的情况下实行猪瘟超免,其发病率和死亡率反而升高,不得不停止猪瘟超免。在一些管理和其他猪病免疫到位或病原谱相对较少的猪场,见许多具有蓝耳病症状的病猪死亡后,剖检时却看不到任何眼观特异病变,国外资料认为据此可以确诊蓝耳病,本人对此深有同感,在取病料送实验室化验后均证实这一判断的正确。蓝耳病发生后,在各类猪群有其自身的症状,概况起来表现为发热或不发热,厌食,流感样症状(咳嗽,呼吸加快,流鼻涕),皮肤发红或耳呈淡蓝色,繁殖障碍(注意,在不同类型的猪群以上症状并不能都见到)等;但由于蓝耳病继发的猪病名目繁多,导致在一个猪场可以看到多种猪病同时存在,看起来又像这种病,又像那种病,以至各家诊断的结论都不相同,众说纷纭,甚至陷入迷雾,本人认为,这正是蓝耳病的特点。
    现对本次猪病的以下几种主要诊断鉴别讨论如下。
    由于蓝耳病的传播速度快,又具有流感样症状,加上病原化验不少检出了流感病毒,因此,自2001年蓝耳病在我国大流行以来,就有将本病诊断为猪流感(或变异型猪流感)的说法,本次发病也不例外。迄今尚无资料证明,猪流感突然发病、迅速康复、发病率100%、死亡率通常低于1%的基本规律已经改变。费人思索的是强毒力的变异型猪流感,其死亡率可大幅度突破原来的概念,但其闪电式的发病规律应该更加明显。而目前发生的猪病在一个场从一种猪群逐步向另一种猪群扩散,特别是进入保育舍和产房后更是难于清除,整个病程连绵13个月,死亡率百分之数十不等,远非猪流感能够解释。本次发病在一些地区的大小猪群无一幸免的情况下,唯独作过蓝耳病弱毒疫苗免疫的猪群稳定或基本稳定,绝不是猪流感病毒对这些猪群的恩赐。
    将本次猪病诊断为猪瘟(或温和型)的最多。尸体剖检时,的确看到大量的猪瘟病变,尤以中小猪更是明显。在我国猪群普遍接种猪瘟疫苗的情况下,尤其是一些中大型猪场猪瘟疫苗的接种可谓无懈可击,如果本次猪病还是以猪瘟为主的话,势必得出我国猪瘟疫苗基本无效的结论,显然是站不住脚的。有报道指出,我国猪群猪瘟病毒的健康带毒率达615%。蓝耳病发生后,由于猪体抵抗力下降,潜伏在猪体内的猪瘟病毒便乘机致病,成为蓝耳病发生后引起高致死率的重要继发感染之一。本人思索,这是因为蓝耳病病毒在破坏免疫系统的一个环节后,猪瘟抗体产生不再源源不断,在体内原有抗体逐渐消耗至临界线以下的情况下,体内原有或外界侵入的猪瘟病毒必然引起发病。过去的经验也表明,再严重的猪瘟,只要一实行超前免疫,乳猪和保育猪的猪瘟会很快得到控制。因此,是蓝耳病引起猪瘟,而不是相反。
    由于本次猪病的发病猪具有较多神经症状者,因而将其诊断为猪伪狂犬病的也有不少。但是,在我省一些采用进口伪狂犬病基因缺失弱毒疫苗免疫到位的猪场,只要蓝耳病疫苗免疫不到位,本次猪病在这样的场照样严重发生;在未作伪狂犬病疫苗免疫而出现乳猪高死亡率的情况下,却看不到死亡乳猪的肝、脾和肺等器官有细小坏死这一特征性伪狂犬病病变;病料PCR检测表明,蓝耳病病毒的检出率远高于伪狂犬病病毒的检出率;蓝耳病同样有运动失调、转圈等中枢神经症状,猪瘟也有痉挛神经症状(由非化脓性脑炎引起),故神经症状并非伪狂犬病特有。在乳猪,伪狂犬病的控制要比蓝耳病的控制容易得多。由此认为,在本次猪病中即使检测到伪狂犬病病毒,也只是一种次要继发感染。
    还有一些化验结果说本次猪病是某种细菌病或弓形体病,于是养猪户不惜血本,用尽了各种包装精美、价格昂贵的药物,却仍然要面对如此高的死亡率,连化验者本身也不会相信自己的化验结果。特别要指出两点:猪附红细胞体病是夸大存在的猪病,猪传染性胸膜肺炎在现场也被将猪呼吸道疾病综合征、呼吸性圆环病毒病和副猪嗜血杆菌病误诊为猪传染性胸膜肺炎而扩大化了。对此,本人将另撰文阐述。人们通常迷信化验结果,但不少时候化验结果只捕捉到次要继发病原体,完全不能解释兽医临床的各种所见,只能作为参考。
    认为当前难于理出头绪的猪病是无名高热高热综合征的说法欠妥。发热只是一种症状,其列出的诸种引起发热的猪病主次不分,导致在生产实际中抓不住主要矛盾来防控。猪呼吸道疾病综合征是蓝耳病问世后出现的新的猪病名,该病本身就是蓝耳病在中大型猪群中发病的表现形式。
    最后,还必须指出,本次发病的始作俑者只有一种病,不可能多种疾病邀在一起共同发病。不排除猪流感和猪伪狂犬病在一些猪群作为继发感染的存在,多种细菌感染和弓形体病作为继发病更是大量存在于此次猪病之中。
    (三)
    在本次猪病早发的严重地区,发病前是否采用疫苗防控的结果已初露端倪。总的来说,应用蓝耳病弱毒疫苗比灭活疫苗的防控效果要好;应用疫苗比不应用疫苗的防控效果要好。用蓝耳病弱毒疫苗也有损失或损失较大的猪群,究其原因,或是母猪在后备期未作基础免疫,或每胎只接种一次;或是商品猪不接种,或只接种一次;或是发病后又实行紧急接种,明显地增加了发病数和死亡数;或是免疫长城(全部免疫程序)出现缺口,外面大风大浪,里面小风小浪或中风中浪等。还应该看到,在本次猪病中,一些使用弱毒疫苗免疫到位的猪群也有发病,不能不考虑病原的血清型与疫苗血清型是否对路的问题。
    人们只注意到蓝耳病灭活疫苗的安全性,而忽视其效果差的弱点。母安雄等(2003[2]采用国内4个主要厂家生产的蓝耳病灭活疫苗进行试验。一免后20天,血清抗体最高仅30%阳转。二免后21天仅一种疫苗阳转率达到75%,其余3家疫苗阳转率均低于40%。甚至有一种疫苗试验全过程中未发生1头阳转现象。并且疫苗免疫后血清抗体水平均不是很高。研究表明,灭活疫苗难以激活细胞免疫,而细胞免疫是蓝耳病的主导免疫。中和抗体在抗蓝耳病中起重要作用,而灭活疫苗产生中和抗体的水平又不高。这是灭活疫苗效果差的原因。蓝耳病病毒具有抗体依赖增强作用,低水平抗体的存在,可介导和加强蓝耳病病毒的繁殖与感染,而不是提供保护。加上灭活疫苗中的佐剂,注射后可成为保育猪和中猪普遍存在的圆环病毒带毒变为发病的激发因素。从这些角度来看,灭活疫苗的安全性要重新评价。
    人们虽不否认蓝耳病弱毒疫苗的效果较好,但对其安全性充满担心。国外较早时候有注射蓝耳病弱毒疫苗引起蓝耳病暴发的例子,相信随着弱毒疫苗生产技术的改进,不一定会再次出现。有关弱毒疫苗的疫苗毒会穿过母猪胎盘感染胎猪,及接种猪会向外排出疫苗毒并感染同群未接种猪等的国外报道,本人通过在生产中应用弱毒疫苗证实并无大碍。有关疫苗毒返强或疫苗毒与野毒基因重组,从而形成毒力更强的蓝耳病病毒株的预测,确在人们脑海中成为抹不去的阴影。伪狂犬病弱毒疫苗问世以来,有人也担心疫苗毒会返强,然而观察了30多年,返强现象始终没有出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旦出现疫苗毒返强,相信人类总是有办法解决的。时至今日,在一些长期应用弱毒疫苗的猪群,尚未观察到疫苗毒返强的现象。
    最近,王洪峰等(2006[3]通过实验第一次证实国产蓝耳病弱毒疫苗对仔猪是安全的;并通过1000万头份弱毒疫苗的现地试验,证明弱毒疫苗安全有效;而且还认为在发生蓝耳病的猪群中使用弱毒疫苗可以缩短病程,降低死亡率。如此多的实验数据,足以使我们对国产蓝耳病弱毒疫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树立信心。德国勃林格生产的蓝耳病弱毒疫苗获准进口,表明学术界由争议转变为认同使用弱毒疫苗。养猪业急盼物美价廉的国产蓝耳病弱毒疫苗获得国家批准上市。据国外资料,使用美洲型蓝耳病疫苗对欧洲型蓝耳病有时完全保护,有时部分保护,有时完全不能保护;反过来,使用欧洲型蓝耳病疫苗对美洲型蓝耳病的保护能力也是一样。在确认当前猪病有欧洲型蓝耳病流行的情况下,基于两型疫苗的交叉保护能力不确定,还要考虑使用的疫苗血清型与蓝耳病流行的血清型的对应性。
    (四)
    历次蓝耳病的肆虐已经给我国养猪业造成了惨痛的损失。本人认为,未来的猪病毫无疑问是以蓝耳病为罪魁祸首,有可能若干年暴发一次。针对这种状况,在蓝耳病阳性猪场,要立足于防控像本次猪病流行样的大暴发,就像预防百年不遇的大洪水一样,在没有更理想的蓝耳病疫苗问世前应用弱毒疫苗是较好的选择。花巨资建立蓝耳病阴性场,显然可以大大降低猪病的复杂性,从而大量节省猪病防治成本。但是,鉴于引种是蓝耳病输入的主要途径,且本病以呼吸道感染为主,并可以随风传播,在我国当前养猪场布局密集的情况下,建立蓝耳病阴性场的做法难于普遍获得成功。如果是种猪场,其卖出的后备种猪因没有蓝耳病抗体,往往弱不禁风,到买主场里后极易发病。于是买主投诉不断,卖主甚为头疼。在历次蓝耳病暴发中也见有不发病的猪群,有可能是以前发过蓝耳病具有较高蓝耳病抗体的猪群,也可能是防控确有高招。但本人也见过躲过一次或二次大暴发,最后还是发生蓝耳病的猪群。于是,在当前形势下,蓝耳病的发生似乎有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感觉。基于以上事实,本人倾向将蓝耳病列为常规免疫。本次发病采用蓝耳病疫苗紧急注射死亡率升高的事实,表明蓝耳病的预防一定要在平时做好,发病后紧急注射急时抱佛脚的做法看来是行不通的。
    本人主张,养猪场要采取以疫苗防控为主的战略,针对本场存在的各种猪病,尽量采用疫苗。凡是确定要免疫的猪病种类,其相应疫苗注射每种至少2次,有的3次或4次,从而在猪场形成一个免疫长城。这种做法,疫苗费用较高,但药费所需很少,其猪产品的药残也很少,符合市场要求。在当前形势下,本人认为圆环病毒病、猪瘟、链球菌病、副猪嗜血杆菌病和弓形体病是蓝耳病为头目下面的五大金刚,直接由蓝耳病导致其发病率升高而不同程度地增加了蓝耳病的死亡率。特别是圆环病毒,引起保育猪和生长前期猪的断奶后多系统衰竭综合征,参与中大猪的呼吸道疾病综合征,引起皮炎肾病综合征和母猪繁殖障碍,导致猪体免疫功能下降,对猪危害极大。国外有人用21日龄仔猪单独接种圆环病毒,接种后28天,死亡26%。同时接种蓝耳病病毒和圆环病毒,接种后第10天死亡91%,第20天死亡100%。因此,以上猪病有疫苗的均要列为重点免疫计划。严重的猪喘气病和猪萎缩性鼻炎会破坏呼吸道的正常结构,猪传染性胃肠炎或流行性腹泻的暴发会降低猪的抵抗力,因而都可以成为蓝耳病的诱发因素,最好能列入免疫范围。一些发病和死亡率虽不明显与蓝耳病挂钩但危害很大的猪伪狂犬病、细小病毒病、乙型脑炎及若干其他猪病等也必须列入常规免疫。还要密切监视猪肺疫、猪传染性胸膜肺炎,甚至猪丹毒、猪副伤寒、猪衣原体病的动态,一旦发现,及时列入免疫计划。
    目前,对已发病猪的治疗,没有好的办法。用电解质、多维和抗菌药通过饮水投药的效果优于注射的效果。一些中药也有不同程度的疗效。各种治疗药物的效果在不同猪群差异很大,与猪群年龄大小、免疫状况和饲养管理的优劣密切相关。
    受学识特别是实践经验的影响,对蓝耳病在本地区是否存在,欧洲型是否存在,是否要先打疫苗预防,蓝耳病弱毒疫苗能否应用,发病后的诊断与防控措施怎样,各有各的观点,只有通过实践来检验它们是否正确。本人所见仅限于省内本次猪病在一些地方的流行情况,其他地区的情况也许有独特之处,没有调查不敢妄加评论。本次猪病还在扩大和流行,更多的观察,方能修正和完善我们的判断。这是本文定为初探之理。



    (审核编辑: 猪猪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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